丁雲連忙擺手，“沒有沒有，這個絕對沒有。前期秦妍特別提醒過我。現在，別說扯在一起，連候選人具體有誰，我都不知道。”

秦妍也開口道，“馮老放心。我確實提醒過他了。以丁雲的為人，不會幹什麽糊塗事。”

“嗯。”馮清滿意地點著頭，“別糊塗就好。告訴你，你要是跟誰扯在一起，然後幫誰說情，那，今天的飯，你就不用吃了，以後也不用跟我吃飯了。”

丁雲很認真地道，“我只幹自己的事，不扯那些沒用的東西。”

“行。”馮清似乎是想了一下，“對了，上次我看了個報道，說你在與讚比嚴考察團的比賽之中又給我們爭了臉。好樣的，有本事！我最欣賞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了！”

丁雲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哪裏，還不是咱們老一輩帶的路好。”

“得了，幾天不見，你還也瞎客套了。什麽叫老一輩帶的路好？其他的人的比賽情況，我也有耳聞。長江後浪推前浪，就是長浪後浪推前浪，你前浪不往前推，就會走歪路，那不推你推誰？”

丁雲還只能是陪笑。

馮清又道，“行，小夥子。以後前途廣闊得很。”

接著，他一只手上下點著，如同演講一般，“年輕人，要禁得住寂寞，要抵得住誘惑，要守得住堅持，要扛得起責任，要拿得起承諾。只有這樣，才能把人生路越走越寬。”

丁雲點頭，“謹記前輩教誨。”

秦妍此時看了看桌上，“馮老，菜上差不多了，咱們先吃飯？”

馮清起身，“好，吃飯吃飯。吃完都休息。這幾天，還得麻煩秦妍跑前跑後的，也挺辛苦。你們兩個，都不錯。”

秦妍臉上居然也出現了些許的不好意思之色。

三人入席，吃了有十多分鐘，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就被推開了。

褚藏拿著酒杯，站在門口，擡頭看了看門牌，先是來了一句，“哎呀不好意思，走錯屋了。”

緊跟著，他身子一頓，又來了一句，“啊？馮老啊。原來您也在這兒吃飯呢。您看，因為特殊原因，您到了也不能陪您。但是這安排禁不住緣分啊，讓我走錯屋給進來了。既然這樣，我就敬馮老杯酒吧。”

說著，他走到桌前，三兩的杯，滿滿的白酒直接一飲而盡，“我先幹為敬！”

丁雲和秦妍都站了起來，唯馮清坐著沒動。他面色鐵青，冷冷一笑，“褚藏主席的緣分，可真是隨叫隨到。不過，來之前，協會有規定，不能與任何候選人喝酒。這酒，我是陪不了你了。”

褚藏表現出難得的大度，“馮老哪裏的話，這酒是我的敬意，事都按您的規矩辦。那我就先告辭了，你們慢用。”

他點頭哈腰地離開後，馮清冷冷一笑，“什麽走錯，絕對是故意的。秦妍，他知道咱們的包房？”

秦妍連連搖頭，“不知道。您的住宿安排在這裏，是協會內部通報的。但是具體的房間號，以及用餐包房，只有我和司機知道。”

說到這裏，她皺了皺眉頭，“這司機，我那麽叮囑他都管不住嘴。”

“算了，也別怪他了。回頭就當不知道這事吧。別司機心理壓力一大，再開車刮刮碰碰，得不償失。吃飯，咱們吃咱們的。”馮老的表情又恢覆了常態，“所以說，吃一塹，長一智。”

剛剛說到這兒，門又被推開了。

按摩協會一個常務理事，也是端著一杯酒走了進來，同樣還是一副進錯門錯愕的樣子開始，然後又驚喜地發現了緣分。

這一次，馮清看著他，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，直到他關門離開，然後冷笑了笑，搖搖頭。

又過幾分鐘，門又開了。

又一段緣分來了。

馮清臉上不悅之色越來越濃。

到第四個人來的時候，馮清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，對著那個常務理事直接大聲道，“你們這些人，還讓不讓人吃飯了？你們緣分遍地是吧？不用給我敬酒，我也不喝。去，把服務員給我喊過來。”

那個常務理事直接楞在門口。呆了幾秒，他連鞠了兩個淺躬，倒退出了房門，然後喊來了一個服務員。

馮清長嘆了口氣，“小夥子，麻煩你一下。站到我們門外。但凡有人想要推門，告訴他，這裏是剛正不阿包房，請不要走錯了。”

服務員點頭稱是，出了門。

秦妍這時面上極為尷尬，“馮老，我確實不知情，希望你別生氣。”

馮清強笑了笑，“孩子，我知道。這些人辦事，明的不行就來暗的，暗的不行就來明的。你們兩個，鬥不過他們。但是放心，蒼天有眼，邪不勝正。來吧，繼續吃。”

果然，在幾分鐘後，門外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。外面有人停留了一會兒，走開了。

馮清道，“怎麽樣，有效吧？對付這些人，就得用些法子。你看著吧，今天晚上該有人準備給我送禮去了。不過我早有準備。”

他從隨身包裏拿出一個便攜攝像機，“等我進了屋就把它架在門口。一直錄。有視頻為正，誰想以後誣賴我收了誰的好處，咱們就翻翻舊賬，用視頻說話。”

秦妍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出來，“馮老高明。”

丁雲也道，“這招確實妙，估計誰都料不到。”

馮老的心情也終於緩了過來，“老人自有老人計呀。”

吃過飯後，丁雲和秦妍送馮清回房間，路上又遇到了兩個所謂的“緣分”。對這些人，馮清一臉的冷漠，基本是愛搭不理。

從馮清房間出來，秦妍看了看時間，“我送你回去吧，用協會的車。”

丁雲有點不太好意思，“我自己打車回去吧，不用麻煩了。”

秦妍輕輕一笑，“怎麽著，怕我？還是怕那個許雷，再說你跟我約會了？而且還找了個偏遠的地方約會？”

經她這麽一逗，丁雲也是直接笑了出來，“不是不是。人正不怕影子歪。就是怕你麻煩。”

“反正大概能順路，走吧。”說著，她已經拉開車門，“司機，先送丁雲。”

在路上，兩個人實際並沒有多少交流。丁雲始終覺得，秦妍與自己有一段距離，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話題。

到了按摩店門口，秦妍微微一笑，“到了。不用謝我。從明天開始，一直到周三，協會都是換屆選舉。此期間不便聯系。馮老走前，我再找你一起送他。”

丁雲點了點頭，下了車。

目送秦妍離去，他的手機突然一響。

再一看，是個已經記不清什麽時候見過的號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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